可眼前的小郎与别个不同,竟能忍得住她的耳鬓厮磨;又敢呵退妈妈,强行闯入她的院子里,要知道自官家来过这里之后,昔日的恩客们杳无音讯。
早已车马冷落。
便是东坡先生这般伟男子也不敢上门。
“你既说要研讨诗词,便请留下墨宝,来日也好给人瞧瞧!”蔡烁这般俊朗容貌是她平生仅见,又见他不像外界传闻那般糊涂纨绔,忍不住有了让他作入幕之宾的心思。
可你来我往,蔡烁竟是不为所动,她心下不免有些不悦。
莺莺燕语,却是带上了些许的威胁——这给人看自然是给官家看!
且看你这小子可有胆子与赵宋官家争风吃醋!
便是有胆子,写下的也多半是些靡靡之音,或是花团锦簇,歌功颂德一类。
“美人相邀,烁岂敢怠慢?”蔡烁撇开李师师环在腰间的胳膊,将上衣往腰间一系,提起塌边的狼毫,挥笔而就,字字行云流水,如银钩铁画,自成风骨!
一首词写完,蔡烁又懒洋洋的躺倒在美人榻上。
李师师早已按奈不住,伸出素手捻起纸张,刚准备嘲讽一二,等美目落在上头却又愣住许久,半晌才轻启朱唇,轻声念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李师师读完,只觉心头被重重一击,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十四五岁的小郎竟有堪比东坡先生的才情,格局眼界如此宏大广博,竟能作出这般可堪千古的佳作来,竟是将往日男儿比到泥地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