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纯粹的漠视。
他只是立身在了那里,一点点的沉浸在对于自身的体悟之中,那是从刚刚接连洞照了二十四剑之后,在某种酣畅淋漓的心境之中,接连不断跃升出来的灵感念头。
往昔时,这等灵感总是散漫的,不着章法的,但如今,竟在隐约之间,有着被这种酣畅淋漓的心境所统御的趋势,浑似是乱流里有了脉络,要延展出甚么枝节。
而饶是在这样紧要的时刻,楚维阳也同样分出了泰半心神来,以隔空感应着自己那面杏黄幡旗的方式,感应着淳于芷的修为进境。
终于,当某种金红颜色的灵光,也伴随着禁制篆纹锁链,洞照在楚维阳那空洞的眼波深处的时候,感应到某种无上、炽热、磅礴、高邈的道法意蕴竟隐约透过禁制锁链,像是被自己所朦胧掌控,至少是被真切感应到的时候。
楚维阳终是展露出了略显得平和的笑容。
而也正因着这道笑容,原地里,允寿道人这里终有了些许的反应。
他是此间的东道,是刚刚拦下了剑宗诸修的人,更是玄门大教的道子大师兄。
于情于理,他应该做些甚么。
这是他的赤子之心。
于是,诸修静静地观瞧着,观瞧着允寿道人缓步走到了楚维阳的身后不远处,先一步将那横躺在地面上的四人搀扶起来,以雷霆法力短暂的替他们消减去煞气的折磨,至少教他们“还阳”,不至于展露出一派“濒死”的模样来。
而直至做罢这些,楚维阳仍旧未有分毫反应的时候。
人群之中,这才有人缓步走出,将那些各自相熟的剑宗道友们搀扶起来。
甚至,行走在泥泞之间的时候,他们还十分小心而且谨慎的避开了部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