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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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海深处,百花楼船舫,顶层。
悠长的琴声回响在幽寂的房间里,诉说着抚琴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愁思。
正中央的屏风前,那罩着黑色纱衣的,正是心神犹自有些恍惚失神的师雨亭。
紧接着,重叠在那若有若无的琴声里的,是屏风后那宽大的云床上面,慵懒的女子窸窸窣窣坐起身来的声音。
紧接着,那慵懒却又好听的声音响起,彻底盖过了琴声。
「徒儿,怎么这会儿还有心事?是担忧你那徒弟青荷?还是担忧这外海的灾劫?」….
闻听此言,师雨亭兀自喟叹着,终究还是将手从琴弦上挪开。
「许是都有,可这百界云舫是六师叔拿来准备证道的宝器,有它的庇护,外海的灾劫也不是我这样的小辈该忧虑的事情;真个说起来,或许我心中担忧青荷那孩子要多一些,到底是失散在外海,那孩子,总觉得自己是个怎么样、多有心机的人,可真撞上了事儿,六神无主,难免要凭着自己性情,不管不顾的生闯过去……」
说及此处,师雨亭又颇感慨的摇了摇头。
闻听此言,反而是云床上,那层叠经幢里的慵懒女人笑了起来。
「咱们这一脉可真真是有意思,一个雏儿满腹心事的担忧着另一个更年轻的雏儿,哈!生像个笑话似的,干脆摘了这百花楼的牌子得了!丫头,这天底下七情六欲里边的事儿,从来都不是谁手段高明,谁就能一直赢下去的,若真的如此,百花楼早就已经是南疆诸元门魁首了!有时候真心换真心,那才是长长久久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