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吃了一惊,旋即,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不过,他做了多年太医,城府极深。心中恼火,半点不露,捋须哈哈笑了起来:“长江后浪推前浪,此话果然不假。当年我初进太医院时,战战兢兢,连抬头说话都不敢。今日见了你们三个,可算是开了眼界。”
一旁的小眼医官,暗暗打了个寒颤。
太医院里谁人不知,常院使此人看似豪爽磊落,实则心胸狭窄,最是容不得人。太医院的医官里,其实也有擅治妇人科的。
可谁也别想越过常院使,进宫为裴皇后看诊。
常院使的医术或许不是最好的,使绊子下黑手给人穿小鞋的能耐,绝对是独一无二。而且,常院使为人擅钻营,和永安侯来往密切,靠山极硬。
太医院里,唯一能压得住常院使的,也只有杜提点了。
程景宏也听出不对劲来了,连连冲程锦容使眼色。
这可是太医院里的院使大人。怎么能张口挑衅?
可惜,他的眼都快眨得抽筋了,程锦容也没有半分收敛的意思。
程锦容淡淡一笑:“院使大人盛赞,我愧不敢当。只是,行医之人,不能过于自谦。否则,病患对大夫没了信心,治病看诊时多有不便。三分医术,也得说成十分。若病症迟迟没治好,也怪不得大夫医术不精,一定是病患病症太过蹊跷难治。”
“院使大人对此应该颇有心得才是。”
常山:“……”
刚才只是言语挑衅,现在这番话,和当面打脸也没两样。
裴皇后一病多年,常山一直为裴皇后治病,怎么治也不见好。宣和帝并未怪罪常山,反而对常山时有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