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婉怅然道:“是啊,我都忘了。” “夫人呢?” “我的家乡……在南边。” 秋荇正欲问下去,宋清婉却摆出了不愿多说的神色。 “终于绣好了。” 她勾完最后一针,露出一点笑容。放在手中端详了一阵,又说:“线没有带够,不然还要打个络子。”然后放进针线篮子里,准备明日再改改。 秋荇心想,这定是送给将军的。 宋清婉确实是绣来给将军的,只是并非她的夫君,而是她夫君的兄长、她也得称一声“大哥”的那个男人。 霍崇待她是有真心的,尽管这一世她不打算把香囊亲手送给他,却仍旧想要默默绣一份收着。 香囊里面绣着一个不起眼的“崇”字,没有人会注意到。 情之一字,她也不去想了,人本就只能活一世。她在现代一世,古代两世,不已经活够了吗?何苦去争虚无缥缈的感情、去破坏男女主命定的姻缘呢? 思量至此,宋清婉的想法更加清明。这个时间,霍崇还未与她生出任何情愫,霍朗也没有厌恶她至极,她也没有污蔑霍家造反,害得他们差点满门抄斩。不如早早出家,去尼姑庵里苦修一辈子赎罪。 - 东府这边,霍崇没有接到人,只得先回府去见老太太。老太太与这儿媳妇早就不对付,只是念在圣旨的面子上多般礼遇,见不到正好,省得晦气。 霍崇坐在太师椅上不动如山,一口饮尽了梅花盖碗里的浓茶,也不嫌烫。 然后颇为不赞同地对老太太摇头,说:“母亲,许是阿朗对弟妹不好,所以她才不愿意和我们一同过年。而且您身子也不好,主持大小节庆本就吃力,府里的事情终归要弟妹分担。” 霍崇嘴上这样说着,脑子里不免浮现出宋清婉那张明艳的脸。这个小女子总是让霍崇想起自己的亡妻。他与亡妻之间也谈不上什么感情,是先父定下的一门亲事,算是门当户对。 那小妻子也出身将门,虽然不如弟妹娇贵,却比她跋扈多了,最厌烦这些家长里短与繁文缛节,也让老太太生厌。不想那一日马发了性,竟然坠马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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