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整年,常春盡情地放任自己,癡纏著那端莊,明理卻又容易害臊的嬌妻。 成婚一年半,他常凝視她在灶房的背影。 容樂並不知道,有時他看了許久,才走進去,偷香或擁抱。 沒有半個親人的自己,妻子就算是他的至親,哪怕是.....親手下旨斬了他父母的聖上指婚,才有了這樁婚事,他依然對上天充滿感激。 這是祂安排的緣分,有這樣一個體己的人兒,來陪伴鬱愁滿懷的他。 對的時機,對的位置,對的人,才能打開他的心,缺一不可。 他不在乎他的妻子是誰,俏不俏,醜不醜,賢不賢,懶不懶,他只知道,終於有個能真正跟自己有親屬關係的人。 照理說,有了這樣的人,該是想盡方法也要綁死在身邊,不讓她離開半步,免得自己再遭受那滅天蓋地的寂苦。 可日日與容樂相處,常春越發不捨她被禁錮。 她的殘疾,在他眼中根本不堪一提,如果最在乎的人少隻手或腳,就能活下來,讓他天天見到,那麼跛足算什麼? 容樂發自內心的對他好,為他琢磨吃食,打點生活、管理府務,為他託兄長從遠方、海外及異國帶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兒意,討他開心。 她很溫柔,無論他對她做盡多少羞事,她最多便是生幾個時辰的悶氣,也就過去。 她很能幹,但在這冷清的王府裡,無所發揮。 常春亦欣賞她能放能收,大抵上容樂是內斂的,事事尊重他意見,卻不會過於吹毛求疵。 他也想替她做點什麼。 他想帶她逛市集,買胭脂,挑首飾,儘管他知道她不缺也不愛這些東西。 他想在元宵時,帶她逛燈會,猜燈謎,看燈海,穿梭在熱鬧的人來人往間。 他也想趁初春或夏末,帶她賞花,遊湖,踏遍京城各處明媚的風景,等她走得腳痠了,就把她揹在背上。 但他無能為力,他不過是個被軟禁的空殼郡王,哪兒也不能去。 她值得更好的對待,她值得去看世上最好的一切,去享受人生,而不是陪他老死在這王府之中。 常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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