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可以解释
卞闻名揽着女儿上了三楼,打开右手第一道门,拐进左手边的隔断。 按着女儿两个肩膀,推她坐在沙发上。而后,挤在她对面的茶几上坐下,预备要和女儿促膝谈心。 卞琳一路云里雾里。坐下后,身体和环境的感觉才算统合在一起。 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唯一的亮光是一盏台灯发出的柔和光芒,被卞闻名遮挡在身后。 “黑暗让人专注。”一句格言自脑海里,冷不丁蹦出来。是卞闻名说过的话。 她还记着这干嘛?有这脑细胞,背几个单词不是更实惠? 她很快从这重懊丧中跳脱出来。自查自咎,与她前不久才确立的人生准则——少反思自己,多责怪他人——是彼此相违背的。 要怪就怪卞闻名,话为什么那么多。或者,他,为什么要变。 “琳琳,我很高兴,你终于来我身边了。” 低醇的声音在昏暗的空间响起,像是将萃取好的浓缩咖啡,注入锡兰红茶茶汤里;又像是低沉的大提琴,加进演奏着《speak softly love》的管弦乐队中。婉转缠绵,情深意浓。换一个听众大概会当即匍匐在他脚下,亲吻他的脚趾。 可惜听众是卞琳,他这番表白无异于向瞎子抛媚眼。 “卞超说得没错。你就是虚伪,无聊。”卞琳低下头,即使只能看个轮廓,她也不想对着他。“你放心,我开学了就走,不会打扰你们太久。” “琳琳,不要再提离开的事。你现在来我身边了,让我来照顾你。” 卞闻名很不习惯,和女儿这么“你你我我”的说话,很拗口。 卞琳打断他,“我成年了,会有自己的生活,不需要谁来照顾我。” 卞闻名语气克制地道:“琳琳,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可以解释。” 卞琳翻了个白眼,“我没有生谁的气。你不要自以为是,也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 她和卞闻名之间,横亘十年的光阴。她不相信,凭几句话便能揭过去。 卞闻名话还没说几句,便被女儿教育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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