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金子炸过似的黄灿灿,一则火烧似的艳红,成千上万,遮天蔽日,怕是把人的眼都照迷了。” 她描绘的生动,善荣一时听怔住,喃喃道,“可叹韶华易逝、好景不常,立厦过后,也就现出败相了。”李宛淑道,“业师曾养一盆垂丝海棠,只半人高,有年春天竟结了几百上千花苞,个个羊脂玉似的洁白润泽。老师见之心喜,逐一画下,将画卷挂在花树旁,活像拿玻璃大镜相照,形相半点儿不差的。家大人乃赞神乎其技。明儿海棠花开,meimei不自量力,效仿业师作海棠图一幅,斑衣戏彩,若蒙袁jiejie不弃,权当是春色常在了。” 善荣不禁笑起来,“有劳meimei。宛淑meimei的画极好。”善荣生平最爱黄筌的画作,可惜流传下来的真迹罕见。卫所宫廷画师技艺老成,临摹的作品空有其形而无其气韵,反不比李宛淑笔法天然意趣。 她眉眼生得浓艳妩媚,盖因病弱,日常恹恹的缺了精神气儿,一笑之下,满堂辉光灼灼。李宛淑一时看痴了,胸口似燃起一簇暗火,灼得脸热舌燥,忙捧起茶碗吃了一口遮掩。 三言两语哄得姑娘开怀,且又换了近密称呼,伺候善荣的丫鬟媳妇子们暗自乍舌时,一个小丫头子进来悄声报与善荣的奶娘周嬷嬷。周嬷嬷道,“快,趁这会子正喜欢,端进来。” 周嬷嬷接过丫头捧上来的解暑清毒药饮,探了碗壁寒温,乃向善荣道,“姑娘服了药再说罢。” 善荣笑意微凝,“mama先放一旁。我陪客呢,歇会子再吃。”周嬷嬷向李宛淑笑道,“李姑娘担待,倘或凉了再热,容易损坏药性。”李宛淑忙欠身礼让不已。 善荣无法儿,丫鬟们扶着坐起,慢慢的服下。菘蓝捧过漱盂来伺候漱口,善荣舌根仍是涩的,丫头又举了碟子糖霜玉蜂儿在她面前。善荣摇头,“这们儿热的天,甜腻腻的谁要吃这个?有什么清清爽爽的汤没有?”另一大丫鬟京墨道,“小厨房备了桂圆汤,建莲红枣汤,牛奶茯苓霜。”善荣问,“冰镇了不曾?”京墨暗忖道谁敢做主给姑娘用冰,笑说,“早早晾开了,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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