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发现院子里那棵杏树的花朵竟然绽放得格外灿烂,薛崇训便忍不住伸手折了一枝拿在手里。 还是那间小木屋,还是那样,奴婢送了一大壶茶上来,然后说已经升火了;不同的是:只有一个茶杯。 薛崇训用这个唯一的茶杯倒了热茶,悠然自酌。宇文姬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大概是怪他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你想象一下,家里突然冲进来几个陌生人,二话不说,就将你父亲的脖子割断,让你和母亲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血从伤口里流……只因有人叫你父亲莫名其妙地拿出五百贯钱,而他没有答应。你会是什么感受?” 宇文姬那张娇媚的脸,早已没有了任何媚态,她的眉头紧蹙,怔怔地说道:“你是说家父做的事就是……” 薛崇训默然。 “不可能!你说谎!家父最多是设法逃避税赋……” “你的无知是装的还是真的?”薛崇训冷笑着说,“逃税需要三娘那样的人吗?我为什么要骗你?” 他捧着暖和的茶杯,在榈木大案前踱了两步,又不紧不慢地说道:“狡兔死,猎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狠!大丈夫所为也!宇文孝又是送赤金,又是送‘千金’,好了,身家涤白了,这下三娘那些曾经为他出生入死的人应该怎么办?宇文姬,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刚才看到了三娘,你还见过其他人吗?” “不!你骗我……一定在骗我!”宇文姬只顾说这句话,她的眼泪悄然而下,“父亲不是那样的人!娘说,我还没出生,父亲最落魄的时候,已经到了去码头做搬运工的地步,但监工却扣着工钱不发,父亲宁肯饿着肚子做重活,也要省下一半的口粮拿回来给母亲,骗母亲说是他偷的……” 她已经泣不成声:“父亲有情有义有担当,是我最尊敬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薛崇训没有说话,也不和她争辩,她其实是明白的,眼泪说明了问题。 果然宇文姬态度大变,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冷峻与……疯狂:“好,就算父亲是那样的人,又怎么样?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也不会改变!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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