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空白的下午我丢失了眼睛
风雨飘摇。 银杏叶被吹落了很多,和着灰褐色的细碎水杉叶子,被碾成糜烂的泥状,边芝一边小心翼翼避开,一边在冷风里稳住雨伞。透过白色磨砂伞面看一切都好模糊,光秃秃的枝桠后面是灰蒙蒙的天,雨水直往大地灌。 小路尽头的矮楼有几扇窗亮着,被雨幕打磨成模糊的光晕,三楼从右数第二扇,边芝仰起头看着,是周澄潭的咨询室。 把雨伞收起挂在大厅门口的伞架上,比预约时间早了些,她坐下来,擦掉风衣和短靴上的水珠。 一直有新信息进来,宋呈希在群里一直问晚上是预约栗子鸡还是猪肚鸡,边芝回复栗子鸡,应季一点。 其余信息来自同一个人,问她在哪里,带伞没有,晚饭要不要一起吃,她草草扫了一眼,没有回复,调成静音后,边芝点开备忘录,密密麻麻,是她觉得这次会谈到的东西。 踩点走进咨询室,房间里很暖,周澄潭穿驼色毛衣,袖口上挽,坐在固定的位置。 他惯例为边芝倒一杯温水,俯身递过来的同时开始了今天的谈话:“上次我们约好要聊聊亲密关系,是不是?” 她接过纸杯,以轻声的“嗯”作答。 “现在试着用三个词分别形容你的父母。” 边芝又想下意识捏手里的纸杯,控制住了自己:“我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她停了一下,没有等到预期中的一声抱歉。 “我对他其实没什么记忆,与其说是他对我有什么影响,不如说这一家庭角色的缺失对我存在一定影响。我mama是很典型的东亚母亲形象,三个关键词应该是,关心,控制欲和情感回避。” 录音笔被放在一旁,边芝盯着信号灯微弱的光亮,硬着头皮讲下去。 “就像东亚父母都有的关心和控制欲,可能更强一些。” “有什么事例吗?” 边芝蹙眉想了一会儿:“对我的专业和工作有很明确的规划算吗?即使我已经很早就偏离,现在已经跑偏很远了。”她突然笑起来:“每次我穿比较硬挺的白色风衣,她都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