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马车忽然扭曲透明起来。他们端坐在原地,仰起头却可以见到车外洙赫与旁人的交战。一只小手轻轻推开了他,伊勒德怀中的南柯忽然站了起来,她未着绣鞋,赤脚踩在毯子上,自她纤白的足下仿佛有一株幼苗在迎风而长,南柯潋滟长裙无风而动,伊勒德看到她足踝处淡红的刺青,那是一只玄鸟。 他猛地想起濮阳山一役,通敌亲信之人漏了他半数布局,害得他同袍兄弟命丧吴郡贼子刀下,如若不是有人舍命相救将他藏进猎人深冬时藏身的暂住之地,想必他也会战死濮阳。而那场冬雪里,他记得,深夜时钻进来一个女子。火早已熄灭,浑沌里伊勒德瞧不清那女子眉眼,只记得他压住她裙摆,说了声“救我”。那女子衣裙芬芳,昏暗里他依稀瞧得见那只纤白足踝上刺下的guntang玄鸟——近在咫尺、翩然欲飞。 竟然是她! 一阵兵戈琤鸣,伊勒德收敛神色,便见一道莹莹红光自那幼苗长成的大花中飞射而出,车外一声闷响,洙赫的声音远远传来:“阿柯,不要逞强。” 南柯冷笑一声:“玄门无耻,欺我笑春山上下年幼。我为掌教,行过舞乐大礼,岂能容此放肆!”她猛一抬头,便见上空落下叁人,长刀直取她面门。只是那来人叁双眼盯着她,南柯同他们极快地相视一笑,苍白唇色漾出一抹诡异的浓艳红色,一张俏脸若盛妆桃花,口里道了一声:“戮杀。” 那叁人动作忽然一滞,挣扎片刻后竟然反身扑向同伴,扭断了未曾防备之人的颈子。一阵慌乱,那叁人最终手刃了几名同伴后挥刀自尽,余下四人仓皇而逃。人死术结,南柯原本红润明艳的脸色瞬间灰白苍惨起来,伊勒德猛地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再坐下时马车已经恢复原样。 车帘子没一会儿就给人掀开,极重的一声,显然带了怒气。洙赫身上血迹斑驳,只是气息未乱,他盯着伊勒德怀中的南柯,见她嘴角慢慢淌下一线血水,洙赫喝道:“南柯!天癸之日不可用术,仔细寒蛊反噬,你就是这样爱惜自己的么?” 南柯不看他眼睛,她慢慢把头靠在伊勒德肩上,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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