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去看过,烧了纸。为了不刺激她老人家,我在家里多待了几天,找借口说约了同学吃午饭,实则悄悄地坐上了去郊区墓园的公交。 mama这个词对我来说太过遥远,我也没办法对着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喊出这个称呼,盯着她的照片,我放下手里的花,说:“你到底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是真的因为生病太痛苦了没办法?” 有关一年前的那天,记忆依旧是空白一片,我下意识地把最后见她的场景抹去了,不再逼迫自己回想起来。 杨纯生命里的最后一个月,她的状态越来越差,瘦成了一张发黄干枯的纸片。 我不假思索地认为杨纯是被疾病拖死的,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在某个晚上和我聊天时曾经这样说过: “囡囡啊,等mama好点了,我带你游乐园,你不是一直想吃那个披萨的吗?还有鸡腿和那一长串名字的什么饼,到时候咱一起去吃。” 虚弱飘忽的声音,向我传达掷地有声的承诺。 我不相信她会主动背弃和女儿的约定。 “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墓园安静得压抑,一列又一列整齐的同色的石碑看不见尽头,仿佛是大片靠死亡滋养起来的树林,待久了身上活人的气息会被汲取同化,浑身不自在。 外婆最近腰病又犯了,正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挪到厨房里倒水。 我急忙走上前接过水壶,按下开关时,水壶发出陈年水垢和老化塑料被灼伤的噼啪声。 “你贴膏药了吗?”我问她。 外婆掀起衣服,后腰上是交错的膏药印记。 “他们带我去省城的大医院看过啦,医生说我年纪大了动手术危险,腰间盘没办法根治,平时吃点药养着就行,我老啦,没几年活头,不折腾了。” “别乱说,奶奶你身体好着呢,头发都没掉,”我从冰箱里端出饭菜,“等我考大学了,我带你去外面旅游。” “好好,还是我们囡囡懂事,长成大姑娘了,真好。” 外婆一直都是这样,无论我做什么,她都能夸好。她捏着我的手臂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忽地叹气说:“囡囡啊,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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