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了。”
“论公,公为贞同僚;论私,公为长辈。此贞理所当为。”
荀贞顿了下,又说道:“公达、仲仁俱在前线,文若现在府中,公如有意与他一见,我唤他过来?”
“文若年少时便有‘王佐之才’的美誉,我愧为长辈,却连臧霸这个兵子都打不掉,有何面目见他?”阴德摆了摆手,“不见了,不见了!”
“兵子”者,是对兵士的蔑称。
荀贞抚慰说道:“公乃当今高士,岂是臧霸可比?无非公兵少而臧兵多,因此而败。况又,胜败兵家常事,实是不足一提。”
“贞之,你说国事怎么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兵强者雄,势大则豪,一个个都目无纲宪,心无王室,以致天子受困,地方受害。……这是怎么回事?”
荀贞无言以对。
细论起来,荀贞可也不正是“兵强者雄”、“目无纲宪”的人们中的一个么?
阴德却没把荀贞看成是这样的人,他对荀贞说道:‘“贞之,陶恭祖背道任情,忠直之士为其所疏,谗慝小人得其重用,徐州百姓因之久苦。今汝起义兵,击东海,当努力之!”
“是。”
阴德又道:“我有一忠言相劝,也不知你愿不愿听?”
“贞谨闻教诲。”
“我观陶恭祖必非你的对手,等你取下徐州后,这臧霸却是不能再把他留在琅琊了!”
阴德这话倒是和此前臧洪的话一个意思。
荀贞见阴德言辞恳切,因也就对他说了实话,说道:“公言固是,可如迁臧霸出琅琊,我料他必不愿,而泰山兵颇众,如因此再起战事,使徐州的百姓受苦,此非我之所愿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