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概念。
时至今日,我对我父亲的记忆已然模煳,只记得每当我没有按时完成作业,他总是强撑病体拿我外婆做包子时用的细短的擀面杖故作凶狠地击打我的屁股,说实话击打的力道很轻,也不知是心疼我不敢用力,还是由于病魔的摧残致使手上无力。虽然对于父亲的记忆澹去了,但他的面容我始终不忘,因为父亲的相框至今还一层不染地摆放在母亲的床头柜上。
母亲比父亲小6岁,父亲极宠这个小娇妻,每当从外地批货归来,他总是不顾我和外婆是否在场,拦腰抱起母亲就在客厅里转上几圈以示亲热,直到母亲不好意思了,用手拍拍他的肩膀,父亲才把她放下;长年的军旅生涯导致父亲的作息极有规律,每天早晨5点30分起床,然后骑自行车去豫园为一家人买早餐,有时没买到母亲最爱吃的粢饭团,他会再骑上20多分钟去董家渡买,尽管到家时粢饭团已经冷得发硬,母亲依旧笑容不改地说声:“谢谢!”
后来,父亲患了肝炎,当他从外地批货归来,想向以往那样拦腰抱起母亲,但他却抱不动了,这时母亲会环臂抱住他的腰,而外婆则会默默地牵着我的手带我离开客厅。父亲的肝炎恶化为肝癌后,自行车也骑不动了,买早餐的任务就由母亲和外婆接手轮流包办了。
得知父亲死讯的那天,我正在学校上美术课,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画了一朵向日葵,在上色到一半的时候,老师突然让我去校门口的门卫室,说你外婆来接你。
等我再次见到父亲时,已是在西宝兴路火葬场停尸间里了。父亲是死在家中的,医院不收死人,所以母亲只能让殡仪馆的专车直接把父亲拉到火葬场。
当我和外婆赶到停尸间外时,时年7岁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当母亲看到我和外婆时,她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哭。停尸间里空间很大,进门右边靠墙摆着一大排形似不锈钢材质的大箱子,而且是上下好几层摞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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