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颠一下,水苓心里也跟着陡上陡下。 她已经四年没见谊父,自从谊父身体抱恙回中国之后,便再无音信。 水苓是跟着母亲嫁进家里的,母亲在马来西亚做中医师期间认识了继父,他们结婚的时候,水苓已经四岁。 后来水苓才知晓,原来继父不知道母亲还有她这个女儿,所以带她一起进门的时候,哥哥jiejie们皆是横眉冷对,被继父呵斥着伸手和她打招呼时,也不怎么拿正眼瞧人。 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水苓十二岁时,母亲就已病故。少了母亲的陪伴,偌大的洋房更让她窒息。 继父对她比较冷淡,哥哥jiejie也不和她说话,只有上学的时候她才开心点,每天从华中回家的那段路是最难熬的,尤其一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继父在饭桌上问哥哥jiejie成绩如何,生活如何云云,一桌的热闹到她这恰好停住,像是她身上有什么静音开关,轮到她时便无话可说。 水苓知道自己和他们不是一家人,她只是个跟随母亲而来的寄居者。 母亲在时她还有些倚仗,在家能和母亲说说话。母亲走后,家中对她来说就只余寂静和无关的热闹。 她十四岁生日那天是家里最热闹的时候,不是为了给她过生日,而是家里来了个贵客。 她听见家里的马来女佣们私下低声交谈,说老爷竟也有会给别人低头的一天,到哪门都让人家先进。那贵客看上去那么年轻,却让少爷小姐们去认他当谊父。 水苓光听他们说,并没机会见到。 那天她没有出去和他们一起吃午饭,女佣把饭给她送上来,她在房间里吃完,下午要和他们一起去九皇爷庙里上香。这是大事,家里少了人显得不虔诚,所以继父会把她也带上。 往常来上香的人比肩接踵,就他们去的那一天,人奇少,少到庙里只有他们一家和那位贵客。 水苓站在最后面的斜角,身高不够,乌泱泱的人群挡在她面前,她也看不见什么,只想着赶紧回家写老师留下的华文作业。她发呆过了头,慢了一步,才在大家准备拜像时一个人站着。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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