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花店给我的‘柯打’。”他说。
我给他十元小费,把花接进来,仍然是没有卡片,既然他不要我知道他是谁,我就不必去调查了。
我把花插迸瓶子,自嘲地大声说:“好,至少有人送花给我!”
电话铃响,我去接听。
“花收到了?”那边问。
“你怎么知道我不教书了?”我问。
“很容易打听到。”那边说,“你因三角恋爱失败,故此在家修炼。”
“正是。”我说,“喂,谢谢你的花。”
“不必客气。”
我忽然想起来,“喂,你是谁?喂!”
他已经挂断电话。我目瞪口呆,天下有我这么神经的人,就有这个神经的他,到底是谁,电话都通过,仍然不知道他是谁。
但花是美丽的,我吹着口哨。电话铃又响。“喂。你——”我开口就被打断。
“翘,你这神经病,你真的不干了?”兰心的声音。
“的确是。”我说,“我有积蓄,你们放心好不好?有什么道理要我不住的安慰你们?应该你们来安慰我!”
兰心呗口气,“也好,你也够累的。”
我沉默十秒钟,“谢谢你,兰心。”
“我们有空再联络。”
“张太太可好?她的长舌有没有掉下来?”我问。
“舌头没有,下巴有。她要来看你哩。”兰心说。
“妈嗳。”我呻吟,“我又不是患绝症。”
兰心冷笑,“这年头失业比患绝症还可怕,有人肯来瞧你,真算热心的,你别不识好人心。”
“我明白,完了没有?”我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