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一个,权四爷就‘嗯’一声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占色正沉浸在要与分别了近二十年的父亲见面的复杂心情中,每一个字儿都说得喜滋滋的,声音发着甜腻,便没有发现他的脸色有什么不好。
“太有档次的菜我也不会做,都是一些家常的。你说他这些年都在寺庙里呆着,肯定习惯了不吃荤的…上次我在慈云寺的斋菜堂吃过一道菜,叫罗汉全斋,吃着还不错,今儿晚上我准备试做一下。我猜他会喜欢…你说呢?”
“嗯。”
又是这么一个字。
将两边菜摊上碧洼洼的蔬菜和他阴晴不定的黑脸比较了下,占色终于发现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好像有点儿不高兴了。
可他为什么不开心,她特奇怪。
“咦,你怎么了?不乐意陪我来买菜啊?损了你大少爷的威风是不?”
眉梢挑了下,权四爷低头,黑眸闪了闪,睨着她漫不经心。
“罗汉全斋,听着不错,可你会做么?”
“本来是不会。可我昨晚上特地在网上查过,我都背下来了…蕨菜洗净挤干水,冬菇、菜花、胡萝卜洗净切片儿,腐竹切段,木耳、海带切丝儿。等锅烧热了,先加点儿油炒香,再加盐、酱油、白糖、料酒、高汤一阵翻炒,完了开锅后用淀粉儿勾芡儿…”
为父亲准备食物,是占色这辈子的第一次。她除了心情复杂外,还有点儿小激动。一句句说来,那声线儿像打机关枪似的。可她越说得详细,权四爷的脸就越黑。
等到她终于说完长舒一口气,他扫了她一眼,只酸不溜啾地冒出一句话。
“占小幺,你心里最爱的男人,肯定是你爸吧?”
咦,这句话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