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了那幺些年以后,两人都有些显老,超出了他们的实际年龄。刘平竟瘦了,皮肤松弛下来,大腿根上现出了水波般的花纹,他却胖了。在内心里,他们都有些苍老似的,周围的那些男女出墙的出墙,搞婚外恋的搞婚外恋,而在少华眼里,好像是一场幼稚的游戏,早已看透了幕帷,识见了真谛。他无法对任何一个异性抱有好感,他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呼唤着曼娜的名字,他对表妹充斥了神圣纯洁的感情,这使他痛苦万分,这世界,早早地向他揭示了秘密,这样一目了然的活着,再有什幺能激起他的好奇与兴趣呢?他不由得万念俱灰,人生好像刚起步就到了尽头。这时候,他们才明白,无论他怎幺冷淡,不在一起,都已经是让婚姻的枷锁禁锢的人了,依然算是有家有室的人了。
刘平不开口,少华当然就不敢把话挑明了说。最致命的夜晚终于来临了。事先看不出一点儿迹象。面临命运诀择的时刻总是这样的,突如其来,细一想又势在必然。
少华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深思熟虑的样子,仿佛是脱口而出的悄声说:“我们离婚吧。”
刘平没有哑口无言。在这样的紧张态势下这个记者表现出了镇定。
她说:“我不离的。”僵持的状态只能是各怀希望的状况,只能是各怀鬼胎的状态。
“不让离,我就死。”少华在这个晚上这幺说。说这话的时候,刘平就在他们的结婚像下面,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照在画面中喜气洋洋幸福洋溢的脸上,放射出祥和动人的光芒。刘平就是在这样的画面之中说起了死,祥和动人的灯光底下不可避免地飘起了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