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向重义气的父亲形同自我囚禁,不然他哪会舍弃一群打天下的兄弟,将棒子交给下一代,他曾说过要好好地照顾兄弟们到他倒下的一天,为了此事他食言了。
心理医生医不好自己的心疾,她不知道该将自己定位於何处。
既不是情妇,也非情人,像是两个睡在一起的陌生人,近到无距离地倾听彼此的心跳声,只是听不见心中的声音。
谁也不开口提游戏结束,一日复一日的折磨最爱的人,他苦,她也苦。
眼泪几乎流乾了,他晓得她偷偷地背著他在浴室痛哭,而她瞧见他镇夜不睡地站在阳台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望著星空不言不语。
心,真的快空了。
爱他,好难。
「玫儿,回家吧!这件事你别再管下去,我和他的恩怨我自己解决。」他的女儿何其无辜,不该陪著他受苦。
她低叹地重新洗牌。「能不管吗?你是我父亲。」
「我活够了,不在乎这条老命,你还年轻……」说著说著,黑新哽咽了。
原本房里嘈杂的人自动离开,两名牌友也藉口上厕所走了出去,只剩父女俩谈著心事没人打扰。
半年来黑新受伤的次数逐渐增加,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难保有一次无法幸运的逃过,周遭不知情的人都开始猜测内情不简单。
不过大家都有默契地绝口不谈,默默地在背後付出关心,期盼这件事早点过去。
杜小眉甚至去庙里求了二十张平安符,非常诚心地又跪又拜,要老板好好保重身体,台湾的熊已经不多了,列为保育类。
虽然是可笑的说法但令人窝心,让大家紧张的神情为之一松。
黑玫儿握起父亲长满粗茧的手。「生命不在於长短,而是有无意义,我会尽一切力量保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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