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白雾的彼端燃起一道火光,那张疲惫又乾燥的脸前方升起第二道白烟,昇哥的嘴缠绕着烟雾对我说道:我喜欢妳这样。
大家都嘛说同样的话。
喔,外国片好像都这样喔!一堆穿着清凉的金丝猫在男人面前摇屁股,还会上空喔!你那是a片吧。
而且我在巴拿马,你要的那种金丝猫比华人还难找。
哈哈!不然妳晚上去染金,省得我又要看a片。
慢慢想吧,我要休息一下。
我捻熄只抽两口的香菸时正好绿灯,昇哥把他那侧车窗摇下好让菸味散出去,拍了下我肩膀,见我摇头没兴趣,就无言踩着油门,车子继续前进。
许多风景伴随着渐消的菸味澹化,再来一阵风把它们吹得支离破碎,碎片在黑暗地板上拼凑成一张亮棕色短波浪髮的女人,鬓角处有两条小蛋捲;她的五官工整偏小,笑起来很甜,彷彿能融化每个人的心。
那是小秋。
上星期五我接到恶耗时,也像这样点根菸、吸几口让整个身体充满菸味,在那味道逐渐从鼻孔、喉咙退去时,四周暗了下来。
小秋的笑容像是拼图般一片片贴在地板上,头髮的部分给床舖挡住了,留下两侧小蛋捲,她的脸庞洋溢着春息,使我动容含泪。
但是那份思念的后劲尚未沸腾,一双均匀黝黑的细手臂就挥散了小秋,从后头扣住我的腹部垂下。
蕾秋,妳哭了?蕾秋是我在国外用的名字,抱住我的是热情奔放的莎宾娜,我们的地陪,她第一天夜里就爬上我的床,我们算是交情不错的床友。
那对黑得漂亮的手在我肚子上滑呀滑的,想让我放鬆,而且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