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和丽红是同岁,从小一起打猪草的玩伴。
春花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两人一阵问候之后,竟抹起了眼泪。
丽红不晓得是哪起的事,一阵慌张的安抚着。
春花抽泣了一会,也累了。
抹抹脸冲丽红挤出梨花带雨的苦笑。
让丽红瞅着不是滋味,鼻子也酸酸的:“好咯,好咯,再哭我和你抱头了。
”又哄了会,听春花吸着鼻息叨唠着自己命苦。
春花的男人就是驾船聂远航,远航这幺多年就干摆渡这一件事,也就会这一件事,对春花不咋上心。
早些年落后,农村里没啥运力,整个红河谷都指着他们家那条船倒腾大件物品。
那时候远航也神气着,在外在家都是人五人六的,春花自加入聂家门就受他使唤。
丽红印象里做姑娘的春花就不是个善茬,但嫁过来之后改了性子。
远航一米八多的个,瘦瘦高高的,长得不赖,又会挣钱养家。
这事有时候就是这回事,此消彼长,远航得势时,春花都不咋下地做活的,享着清福也就忍了他,不和他那般。
但近几年过来,山谷往外面的路通了,又有李胖子的手扶拖拉机在那里跑了起来,公路的运输终归是快捷了很多,大伙的冷落就让摆船就成了他们一家的事了。
春花瞅着男人没了精神,还总宽慰他。
却不想这远航养成的牛脾气还不稀罕人来哄,成天守着条船,好不容易回趟家也丢丢打打的,有事没事还和春花撒气,春花觉得自己忍够了,逮着远航就三姑八姨的一顿骂了起来,把远航彻底赶到船上去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