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里安定了之后,也就只是继续牵着,我没有再做些什幺,她也没有缩开手,双双只是向同一个方向坐着,随琴声的节奏起伏呼吸。
这时回想,当时大概是碍于双方亲伦身份的关系,所以就以──只不过是沈醉在听音乐啦、都是因为音乐令人太陶醉了、我都没为意什幺时候牵手的、兄妹间牵牵手不算什幺啦──之类的,自欺欺人的藉口,作为必要时的下台阶吧。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经过了三、四首音乐,我俩彷彿在──牵手、依偎坐一起已经是一件很自然的事──的心情下,我随着悠然的气氛,说起了一件关于她的往事。
应该说,是一件她当时还在母亲的怀里,料她大概不会知道,有兴趣一听的往事。
这要由我从小时候说起──孩时,父母经常带着几个哥,还有我,四处到一些叔叔伯伯的家里拜访,当然也不时反过来,一堆大人们到我家拜访父亲。
说是互相拜访,但对当时的我来说,那只不过是把那些大人们都通通叫过一次,然后就自由自在地跟别家的小孩玩;大人们都在谈些什幺秘密,又或是为什幺当我跟他们的女儿玩的时候笑哄哄的,我都不太明白。
不过倒是知道,因为我父亲工作的关系,跟我们拜访来拜访去的那些大人们,都是当时好威风的人物,最常听到的是这个委员那个将军的,其他还有什幺局长总长的,反正头衔都长得让人记不住。
有一次,我在一个叫穀少将的叔叔家里,玩得乐亦忘乎,一不小心撞到穀夫人。
混帐!你撞到穀夫人肚子里的宝宝了!快跟穀夫人及少将道歉!这是我记忆之中父亲第一次这幺凶,即时吓得哭了起来。
不要紧不要紧……穀夫人立即息事宁人地说:才没你说得那幺夸张啦,只不过是小朋友轻轻地落入我怀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