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中的鬼患,未必有那鬼寺之猛烈,对禅师来说,治退之城中的鬼患,自然是不在话下。
玄奘正待要说话,那梁县令却是脸色一沉,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函,放在桌上推到玄奘面前,沉声说道:这乃是本官方才写就奏章,禅师且过目后再说话。
玄奘看了看梁县令,便拿过那墨迹犹新的奏章,仔细看了一回,叹息说道:大人何至于此?这是一封弹劾奏章。
乃是梁县令向当今皇帝弹劾无棣县金山寺僧人,于百姓危难不顾,独善其身的奏章。
奏章中言,金山寺僧人无出家人的慈悲,乃是妖僧之流,请求下诏抄没金山寺财产,并将寺中僧人尽数还俗。
梁县令向玄奘拱手说道:若是禅师执意离开,本官便令驿丁快马将这奏章呈送长安。
这非是本官针对禅师,而是雍丘城千余户百姓的安危尽系于本官一身,本官如今是病急乱投医,讲不得道理和情面,只可不择手段而为之。
禅师尽可怪罪于本官,然请为这雍丘城百姓大发慈悲。
玄奘默然半晌,反手按捺住躁动的辩机,忽然展颜一笑,缓缓说道:金山寺非无自保之力,可任由大人一家之言颠倒黑白是非。
然,梁大人与张县丞为民请命之心,却让贫僧敬佩。
既然事至于此,贫僧便不自量一回,尽力与一干阴邪鬼物周旋之,看能否解去城中的厄灾。
梁县令和张县丞对望了一眼,均是喜出望外,两人联袂站起,对着玄奘长长一揖,梁县令说道:禅师若是能消去本城的厄灾,本官自上奏朝廷,为禅师和金山寺请功。
玄奘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贫僧说的,是尽力为之。
这城中的阴邪鬼物,怕是有修行界的大能之辈在背后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