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黑白两马便要相撞。 霍氏兄弟二人猛扯缰绳,口道吁声。 马儿俱是抬起前蹄,立踭嘶鸣。 宋清婉感觉自己像要被甩出去,受到惊吓,尖叫起来,紧缩在霍崇怀中,如同一只红眼兔子。 她的脸蛋贴着霍崇胸前护甲,那温软的触感却好似贴到了他的胸口。 霍崇满腔怒火顿时冰消雪释,拦手箍住她的腰身,轻轻拍背安抚:“别怕……” 踏雪不满,哼声吐出一口恶气,却是没有冲动,稳稳站定。反正它主人会主持公道的! 霍朗观踏雪情绪不对,抚过它雪白的鬃毛。 真是奇怪,今日两匹神马都作乱,不知何故。 他本疑兄长夺妻之行,乃是情难自禁。 现下看来,倒好像真是飞卢狂躁受惊了。 这样一来,兄长却无夺妻之恶,反有救美之功了…… 他微眯狐狸眼,一笑暗藏杀机:“辛苦兄长,护我爱妻。” 霍崇惊回神,见弟弟温声笑语,便有些冒犯弟妻的愧疚了。 他卸了手上的劲道,清婉便亸腰堕髻、散发肩头了。青丝映白裘,虽无媚态,却也柔弱可怜,别有风姿。 “朗弟……” 霍崇焦急口讷,不知如何解释。 垂头掩面的清婉也觉事发,不知以何面目见自己的夫君,沉声等待霍朗的发落。 可那朗润的声音却迟迟未传来,她紧张地抬起指尖,白皙的指尖撩开一点乌发,指腹冻得通红,有如夏日粉嫩的荷花尖。 她小心觑了一眼,不敢直视霍朗,只从踏雪嵌进雪地里的马蹄看起,沿着劲瘦的马腿一路往上,将将看到霍朗线条分明的下颌,便止住了。 旁人看不出来,甚至连胞兄霍崇都不知霍朗的心虚。可宋清婉分明觉得那线条绷紧,是不悦之态。她心脏乱跳,赶紧收回目光。 霍崇真是个蠢笨莽夫,方才还说要与霍朗争抢,欲做她的夫君。连亲弟弟动怒了都看不出来,真要抢起来,哪里有胜算? 清婉暗自忿忿,恨铁不成钢,却不知夫君已然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霍朗依然朝兄长笑目,也不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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