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几枝,虚心从容立于天地间。 霍崇手里捏着一枚香囊,藏也不是,放也不是,索性大大方方地亮出来。 “朗弟,你也睡不着?” 他坐下来为胞弟倒酒,梅子香气散开,冲淡了杜若的幽香。 霍朗低头谢过兄长,接过小盏饮尽,这酒烧喉,一直辣到肚腹内。 “兄长还是喜欢喝些烧刀子,梅子却清爽。” 霍崇见弟弟变着法儿打趣自己糙,浑不在意,大笑又饮一杯。 兄长一贯如此,霍朗也习惯了。 “兄长又是缘何睡不着?” 喝了一杯,他又饮一杯。 烧刀子喝起来也别有风味,任它什么儿女情长,尽数烧个精光。 霍崇见他今日姿态粗犷,十分诧异:“朗弟,你……” 他难得粗中有细一回,支吾起来。 霍朗没接话,只盯着兄长手里那枚香囊上的玉佩。 也不是盯玉佩,而是束玉佩的络子。 夫人一定不记得了,初识之时,她曾为他编过一串剑穗。 “君子剑配美人穗,清婉虽不是美人,却也是钦慕将军之人。” “将军……可愿收下?” 她要将自己托付于他,可他那时没有收。 霍朗的婚姻岂由自己做主? 先父之死悬于头顶,母亲为兄长选的夫人堕于马下。 当今的皇帝陛下要置霍家于何地还未可知,他不能拿小女子的命开玩笑。 连定情信物都未收下,果真不能与她定情。 霍崇微微将香囊藏进袖子里,羞愧道:“朗弟向来敏锐,想必已知晓了。” 霍朗便收回视线:“此女乃是陛下的人。” 霍崇愕然:“不可能。” 霍朗被兄长的反应逗笑了,捏着拳头捂嘴而笑:“兄长好生在意吾妻。” 霍崇不赞同地看向弟弟:“朗弟怎可拿这种事情说笑?” 霍朗变脸是一绝,沉着脸拿兄长的短处去刺他:“兄长怎可勾引朗的发妻?” 上一秒还是春风化雨,下一秒就成了冰天雪地。 月白的衣袍揉了月光进去,寒芒闪闪。 他的话像刚出鞘的君子剑一般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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