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没教好哦。”她说。 母亲没拉他的手。手术的伤口一定很疼,她这几天几乎不开口,连动弹都费力。但她狠狠地在说话。好像再不趁着这时候给她儿子心头上切一刀,这辈子就要留下偌大的遗憾。然后她又昏睡过去了,没给儿子一个向重病人发火的机会。 白牧林甚至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个梦。 他悲伤吗?白牧林也不知道。而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往好处想,母亲进ICU甚至没到一天。她的痛苦或许很巨大但结束得很快,那么活着的人也不需再受那么多煎熬。 回到继父家里已经是傍晚。家中请人简单布置好了灵堂,花圈和灵台立在客厅,糕点和水果摆了几大盘。母亲的遗照摆在最上头俯视他们,黑白的线条把她眼角和唇边的皱纹刻画得极其狠厉。那双眼睛终于是静止凝滞的了,空洞终于取代了永恒的怨憎。 他和meimei进门上香烧纸。他装不出来有多悲伤,但幸好大多数人对儿子的期待是在这种时候保持稳重,到了下葬前再多少嚎两声就行。谢尔斐则在踏进家门之前就真心实意地悲切起来,身体紧紧贴在他左侧。她完全是在模仿哥哥的每一个动作,蹲在火盆边烧纸时差点被燎掉一截头发。 “斐斐啊。”等他们供奉完,继父越过丧葬公司的人朝他们喊,“你去把厨房里的碗洗一下。” 谢尔斐愣愣地地看向厨房,下意识起身要去,被白牧林拉住了手臂。谢尔斐回头看他,继父也远远地看着他,但白牧林没动,也没说话。 没人可以把他的meimei呼来喝去,即使是她的亲生父亲。谢尔斐在他家里时他都不怎么让她洗碗。每次她从学校回来都总有一大堆事要干,一大堆复习资料要翻,一大堆练习和试卷要写。那些事不做完她怎么和哥哥上床? 她已经不属于这个家了。她属于她的哥哥。 “哦哟,我去洗我去洗。”姨妈从他们身后钻出来,进厨房去了。她拉开厨房门的时候白牧林瞥见碗池里横七竖八积着一大堆碗盘,仿佛在女主人住院后就没有动过。 姨妈是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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