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此话说的章太炎莫名其妙,可更为细心的王季同却知道杨锐这是在发泄——他和无名差一点就被中央集权给干掉了,虽然这是蔡元培的乱命,可他还是对此深恶痛疾。
“竟成,你不是疯了吧?!”王季同暗忖原因的时候,章太炎忽然用纸扇指着杨锐问道。
“是有点疯。”杨锐重重的舒了口气,好将心中的怨气除掉。他在文登差一点被农会巡警杀了,儿子现在走路一瘸一拐——这在他看来还不如死了的好,每次看到儿子,他都能想到这是自己设计的国家管制体系造成的,再没有比这更尖刻的讽刺了。
“但是我在想这些大问题的时候并没有疯,只是在被人问起的时候会发疯。”杨锐有些语无伦次,“我认为严密的管理体制应该抛弃,流官应该被取消,农会应该剥离政府职能……,反正我想的就是这些。对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宗教和宗族应该大力提倡。宪法不应该写在稽疑院,而是应该写在宗教的教义里,如此才能永世不灭。我已经要求Y大师改造佛教教义,这犹如西方的新教改革,从佛教里面分出一个宗,一个我们设定好的宗,然后再把那些不认同这个宗派的全部驱除或者清洗。”
“竟成你这是……”章太炎大惊,他很明白清洗的意思。
“西方的宗教战争可不少,东方来一场也无所谓。”杨锐残酷笑道,“周礼被废和周朝覆灭有很大的关系,而周礼废除之后,天下再无礼制。强者为王、成王败寇,出身再低贱可只要手下有兵也能称王道寡、每次王朝覆灭就是帝位争霸战,百姓十不存五,所以礼制不能设于稽疑院,而应该设于宗教教义之中,这才是恒久不变的。”